2010年1月5日星期二

札记 – 与友人谈权威

好几天没看到你的回复,现在把一些 loosed ends 整理一下。同时希望比较详细的回答你提出的一些具体的问体。如果你没有兴趣继续讨论也不要紧。我的主要目的是总结自己在这方面的思考。

其实大部份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这以前,为了避免讨论流於枝节,所以只作概念式的回应,没有个别针对。

我在这一次的讨论中有意维持大图景(Big Picture),因为我觉得整个问题的中心,是一个“比例性”(a sense of proportion)的问题。

一个政府最重要的责任,是搞好民生,提升衣食住行、安全舒适的环境等。这一方面,行动党政府无疑是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行有余力,於是开始开放社会,如电影娱乐的尺度,道德规范(容忍同性恋),言论自由的空间,政治空间等,莫不都在尽量减少社会凝聚力的考量下,逐步放宽。

可是,一些在行动党政府造就的优渥环境中成长的年轻人,竟视政府如不共戴天之仇家,动不动破口大骂政治领导,完全失真的把我国说成像朝鲜那样的专制政府,并煞有其事的(因为缺乏背景知识)翻算他们生出以前四五十年的政治旧帳。

行动党人当然不是没有过失,但这些年轻人的剧烈反应,于情于理,可说是out of proportion,大失比例。

所以我一直努力在做的,是把这些申诉/求放置在大图景里,以彰示其比例性。现在我会对你提出的一些议题,作比较详尽的讨论。

善意的权威

你说:“最最关键的是,政府是家长,那选民就是孩子。请问,作为一个选民,你要永远的拒绝长大,永远的听话,永远的做孩子吗? 是什么天赋权威,让这些人被自封为你我永远的家长?我们作为个人,都要离开家庭自己去创造人生,为什么来到了国家的管理和未来,就要永远的拒绝承担责任,永远的把自己放在孩子的定位?”

善意的权威是以能力为基础的。今天你是老师,明天你的学生如果在某方面的学识与能力上超越了你,成了专业权威,那时他就可以当你老师了。所以在定义上,善意权威不是永恒不变的。

一个民选政府,假如其见识仅如一般民众,那就没有前途了。那些被选出来当政府的,必须是最有能力,能人所不能,最有远见的,见人所不见。才能领导群众,走向繁荣。

当年行动党领导人,不论眼光与魄力,皆远远超越许多当代新兴国家领袖(例如欢迎那些被亚非国家视为剝削者的MNCs),更不必说是一般民众。近年来许多社阵的老将,都承认他们当时的幼稚。政府如果不负起教育提昇民众的责任,那才叫失责。

渐进式的开放,就是希冀尽量在不破坏社会秩序的情况下,让民众习惯於理性辩论,减少浮燥的情绪。不受非理性情绪的影响,明智的行使其公民的权利。这是政治教育。

试想一下,我国民众约有五分之一是回教徒,如果无限度的开放言论空间,让极端回教份子,有机可乘,煽动教徒情绪,这将会造成多少无谓的破坏?到时,可能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局面,因为其他宗教,如兴都教、基督教必然会起而反击,演变成一场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宗教纷争。

我国民众在政治上成熟了吗?只要看看网络上那些非理性的叫嚣,就可见一斑。

几乎是 obsessive 的,永远在为未来操心的行动党,在辛苦建国之后,难道不怕有将来有一天囯家会被一群贪婪无能的未来当政者败坏吗?他们不了解权力若不被制约,迟早会腐败的道理吗?行动党为了保护儲备金,所立的自缚手脚的法律保护墙等等杞人忧天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呢?

我国的政治开放,不是在进行中吗?集选区议员的减少,单选区的增加,官委议员数目的增加,言论尺度的放松,这种种说明了什么?

其实年轻一代如果希望开放的速度更快,那他们在公众领域的言行,就必须更负责任,更明智。而不是有如台湾的政客那样,耽于愚民式的情绪操弄,以非理性的叫嚣来刺激民众与自己。

今天到此为止,下一回合会讨论你另一个问题:

“如果1959年的林有福政府把今天行动党用来对付反对党的手段全用上,行动党还有机会上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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