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7日星期日

瓦西里 康定斯基的美学基因



现代抽象浱的发明者,康定斯基的美学基因,遗传至今。

Peter Plagens 做了一个简明有趣的介绍:

2009年9月26日星期六

GUILTY ROBOTS, HAPPY DOGS: THE QUESTION OF ALIEN MINDS


人脑,狗脑与机器人的脑的根本不同之处何在?
解答这个问题,有助於解决哲学与动物行为学的许多争议。
McFarland提出丁两个基本的定义:cognitive processes认知过程subjective experience:主观经验
cognitive processes as those that require “a certain kind of mechanism—one that requires manipulation of explicit representations”
definition of subjective experience: The agent is the recipient of experience, and knows it
含羞草若遭碰触,就会自我保护的把叶子关闭。许多类似的水类植物亦有同样的行为,有些甚至好像有记忆力,能在敌人侵近时,採取防御措施。问题是,这些行为是否源自有显示表达explicit representationsbeliefs认知过程。它们是否“知道”这个经验。还是这种种行为只不过是某种不“自觉”的机械反应。
Daniel C. Dennett in BioScience:


Any scientist who wants to investigate minds—our minds, animal minds, alien minds—will soon discover that there is no way to proceed without venturing into the playgrounds and battlefields of the philosophers. You can either stumble into this investigation and thrash about with a big scientific stick, thwacking yourself about as often as your opponents, or you can enter cautiously, methodically, trying to figure out the terrain using what you already know to interpret what you find. Fortunately, David McFarland has chosen the second option in Guilty Robots, Happy Dogs: The Question of Alien Minds, and there is much food for thought here for both scientists and philosophers.
It is written in the spirit of Valentino Braitenberg's brilliant little book Vehicles (1984), a series of thought experiments that led readers from robotic vehicles even simpler than bacteria to ever-more sophisticated and versatile agents capable of tracking food, avoiding harm, comparing situations, and remembering things. McFarland starts his project a little higher on the ladder of sophistication, with a robot designed to serve as a night watchman of sorts, identifying interlopers, calling for help when needed, and, most important, preserving its energy supply for another day, budgeting its activities to stay alive at all costs. This basic robot is then enhanced in various ways, in a design process whose ultimate goal is a robot that can be held accountable and to whom things matter—a robot with subjectivity and values.
More here.

2009年9月25日星期五

文学娱乐化操盘

有诚意的艺术家,如果打算在市场上立足,就必须对营销有所认识。

在华语图书市场明显呈现疲软状态的时候,悦读纪在年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了青春文学市场的漂亮转身,不仅连续打造出几本让业绩咂舌的畅销书,公司整体品种、印量相比2008年竟然整体翻了一番。这给了我们一些突围困境的新思路。

悦读纪与快女合作:快女能够拯救青春文学?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9月24日 17:15 新浪读书

  2009年上半年,伴随着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华语图书市场明显呈现疲软状态,出版行业受冲击严重。多家出版机构纷纷采取降低印量、缩减品种等手段来应对低迷的市场。以青春文学为例,以前行业内每本2万的平均首印量,现在至少掉到了1. 5万。记者在甜水园批发市场多次调查发现,此类图书确实难现往年盛况,销量集体下滑,经销商也多是抱怨连连。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同行业竞争日益激烈,外部环境堪忧的市场大环境下,一直专注于女性阅读市场的悦读纪却在年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了青春文学市场的漂亮转身,不仅连续打造出几本让业绩咂舌的畅销书,公司整体品种、印量相比2008年竟然整体翻了一番。这不免给了我们一些突围困境的新思路。

  青春文学娱乐化操盘

  “今年我们在青春文学这块有一个较大的动作或创新,就是娱乐化操盘这个产品线,尤其是对几个重点产品和重点作者有计划地进行娱乐化包装,实现其功能转型和延伸。”悦读纪营销总监李国靖这样告诉记者。

  最为明显的案例就是曾经在两年前风靡书市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以下简称《青春》),虽然该书一直在市场上保持强劲的热销状态,但年初悦读纪对其进行了重新的包装打造,推出珍藏版,致使其上半年销量达到了井喷。“光网络销售一个月就破万,说明我们这条路走对了。”

  究竟怎样的娱乐化呢?“我们早在去年年底就联合一家音乐公司为其量身定做了同名音乐广播剧,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广播剧是全明星参演,金海心、王栎鑫、马郁、王筝等深受大众和青少年喜爱的知名歌手成了《青春》二次推广的活招牌。”豪华的阵容、精良的制作,动听的音乐,加上随后在全国逾100家电台为期40天的连续集中播放,一下子让该书重新成为大中院校甚至出租车上热议的话题。而与这些明星挨边的各种新闻层出不穷,让《青春》第一次走进了娱乐报道的版面,也让其知名度得到迅速提升。据百度不完全统计,在《青春》制作广播剧后,其搜索量一下子猛增到276800条。相关广播剧搜索量也突破10万条。而此举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主动性上都比《杜拉拉升职记》走话剧电影的套路要早很多。

  “以前包括现在,很多畅销书都是被动娱乐化,书畅销了,自然有人来找拍电视啊演话剧啊,而我们是主动出击,只要有潜力的图书,我们都会有意识地去进行娱乐化营销。娱乐化的目的就是为了迅速亲近我们的目标读者,提速引爆口碑效应。”李国靖表示,一本书完全可以为他的忠实读者群提前开发出诸多的附加值,并且通过这种手法事半功倍地达到一种宣传的高度。事实上,在《青春》珍藏版尚未出炉的时候,悦读纪的营销团队就已经有了将其娱乐化的念头,“我们当时制作了主题曲,自己作词作曲,还邀请范玮琪、袁泉等人来演唱,她们都很心动。”鉴于《青春》珍藏版的火爆,悦读纪又趁热打铁推出了可以赠送广播剧全集等礼物的辛夷坞全集套装,并且让作者辛夷坞在娱乐化的道路上更进一层:不仅年底将推出由知名话剧导演大鬼执导的同名话剧,还特意让辛夷坞本人参演其中几场,辛夷坞所有作品的影视作品也将陆续推出,届时势必又将引爆新一轮的娱乐狂潮。

  “我们的目标是让这本书可以持续销售10年甚至100年,成为每个人都不想错过的青春经典。”悦读纪总经理侯开告诉记者,公司对《青春》以及辛夷坞的打造才刚刚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创新的点子和手法。“创新,就是在坚持品牌思路的前提下,做别人所不敢做的,或不屑去做的。”

  顾漫新作营销:偶像化包装+苹果饥饿宣传手法

  悦读纪今年打造的另一本超级畅销书,就是刚上市不久的顾漫新作《微微一笑很倾城》,该书8月8日在全国首发,在顾漫本人并未现身签售的情况下,现场依然吸引了逾50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读者粉丝,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迄今为止,《微微一笑很倾城》牢牢霸占当当网青春文学销量第一名的位置,并在全国各地书店频频上榜,一个月时间即狂销12万册,每周都有大额加货,仍供不应求。如果你知道,这本书继作者的上本书《何以笙箫默》竟然长达3年之久时,你就更加相信这是个奇迹。

  然而奇迹的背后依然与悦读纪娱乐化包装的思路分不开。鉴于作者顾漫文本清新轻松比较受青少年读者追捧的特质,公司将其定义为“微笑青春”代言人,以期向读者传达一种乐观阳光的青春态度。除此之外,在对作者本人的包装上,也借鉴了王菲、汤唯等人的营销手法,就是突出艺人的个性、神秘性,与粉丝保持一定的距离。迄今为止,顾漫未出席悦读纪任何一场公开活动,甚至在知名媒体的专访报道上都见不到本人一张照片,神秘感可谓十足。

  而背后,公司通过顾漫的官网论坛以及明晓溪主编的杂志《仙度瑞拉》巧妙维系着作者的曝光度,在这些“地盘”粉丝不仅可以看到作者平时生活的点滴爆料,也有其新作更新的每一步进程。《微微一笑很倾城》从作者写第一句开始,每一个小小的前进,包括作者交稿、封面确定,上市时间的几次变更等等,每一个消息都成为苦苦等待的粉丝们“绝处逢生”“喜极而泣”的理由。如果哪一天,作者上传了最新的一章,那一定是一个最爆炸的新闻,所有的粉丝都会讨论,并且像过节一样地快乐。

  从《何以笙箫默》到《微微一笑很倾城》,3年的漫长时间,如此慢的创作速度,足以让一个有生命力的作家饮恨江湖,而顾漫的人气却有增无减,因的就是这种乌龟式地持久饥饿疗法,这一点像足了美国苹果的手法,就是每次都放出来一点料,不让你饿死,但也不让你吃饱,反而让你更饿,更想了解。也因此,顾漫在读者心目中越来越像一个偶像,而不是一个作家。

  《微微一笑很倾城》上市后,悦读纪又及时推出一些作者签名本、试读本、签名海报、以及徽章、会服等明星化的周边产品在市场上推波助澜,以至于各地都出现了粉丝排队抢购的盛况,大大提升了各地经销商的信心和士气,也为这本书在书店争得了更多宣传的先机。

  进军快乐女声 品牌跟着娱乐化

  江南春曾这样评价陈天桥:“当我们在公交车上抢位子的时候,他却在寻找开法拉利跑车的办法。”这句评价代表了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创业者的品牌塑造行为。多数人,在既得利益与品牌价值之间会选择前者,在塑造概念和完善价值之间仍旧选择前者。但悦读纪在创立的那一天起,就将自己的发展定位牢牢固定在女性阅读的坐标上,并且要打造全中国乃至华语世界最具影响力最具规模的女性阅读品牌。

  2009年4月,悦读纪掌门人侯开及其旗下10位畅销女作者代表集体亮相中国高端杂志《时尚COSMO》,引起业界瞩目,也成为读者一时热议的话题。不少人认为这是悦读纪品牌进程中植入娱乐化拓展思路的信号弹。很快,当湖南卫视、天娱传媒宣布2009快乐女声全国十强写真集由悦读纪独家出版发行的时候,似乎更加证明悦读纪要在娱乐化的道路上开足马力了,而实际上,娱乐化只是悦读纪品牌进程中的一环,不过却是最引人瞩目的一环。

  谈到这次与快乐女声的合作,侯开表示更看重的是合作所能带来的宣传效应。“李霄云的粉丝里本来有100个是我们悦读纪的忠实读者,现在通过这次写真的出版发展到1000个,1万个,就是我们的成功,也是我们的目的。”当然,悦读纪也在明星写真类型的图书上做足了创新,无论是在形式上、美术设计上,还是内容编排上都下足了功夫,使得最终的品相和销售成绩远远超过了之前的同类书。在销售上,悦读纪也另辟蹊径,联手天娱传媒歌迷俱乐部和指定销售选手周边产品的快乐盒子网站合作,将写真集与艺人T恤、眼镜等物品打包销售,取得了不错的销售成绩。

  “现在在天娱内部有个笑话,说接触悦读纪了,才知道他们以前做的写真书都是往死里毁艺人的。以前超女快男的写真有一半以上的粉丝都在骂,现在全是赞扬!”而在销售过程中,一出手就是400本、1000本的粉丝大有人在。李国靖向记者透露,此次和快乐女声的合作,悦读纪将很多宣传性的条款写进了合同里,包括在湖南卫视每场比赛后必须挂悦读纪字幕和LOGO这样的小细节,当初谈判的时候,甚至有让旗下作者去当专业评审的内容。

  在青春文学成功转型后,侯开表示,悦读纪下一步将全力打造女性阅读的航空母舰,在文艺、社科、实用生活、传统名家等各个产品线推出精品,充实品牌内涵,满足市场需求,进一步丰富和延展女性阅读的市场版图,而娱乐化作为一种营销理念还会在这些方面继续得到落实,并且不断创新。

(编辑:张佳怡)

经济黑帮的大算计 - 同人于郊

 腐败是个特别容易引起争论的话题。有人认为腐败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没有民主,如果给人民彻底的监督权,就不会有腐败。另有人则认为在中国这样的特定环境中,让高层震慑贪官才是最有效的办法。这种争论其实往往都是空对空,很多人只不过出于自身的意识形态来决定站在哪一边,谁也说服不了谁。可是你还能怎样呢?
  
  现在的经济学家认为 talk is cheap. 为了平息以上争论,世界银行出了(至少)540万美元,给一个叫 Ben Olken 的年轻人去就这个问题去写篇博士论文。他的做法是到印尼找 600 个村庄做实验:给每个村庄 9000 美元让他们给自己村子修路,等路修完后再派专家评估每条路实际花了多少钱,以此判断有多少钱被村里的基层官员贪污了。这个实验的设计是这样的,把 600 个村庄随机地(关键词:随机)分为三组:对第一组,告诉村官说路修好后上面要来检查;对第二组,把权力交给村民,通过村民大会来监督工程质量;第三组是控制组,没有任何防腐措施。
  
  哪种反腐方法好使?结果控制组贪污了30%的工程款,被警告会有检查的组只贪污了不到20%,而“民权组”贪污的几乎和控制组一样多。看来对印尼基层官员来说,上层的力量比村民民主要有效的多。

A LIFE OF ITS OWN

Where will synthetic biology lead us?

by Michael Specter in The New Yorker

"If the science truly succeeds, it will make it possible to supplant the world created by Darwinian evolution with one created by us."

这是一篇相当全面的关于合成生物学的报导。

2009年9月24日星期四

容格的狂人日记





NYTimes.com : The Holy Grail of the Unconscious

l 很多人知道弗洛伊德,却没有听过荣格。

l 其实荣格对心理分析的贡献,可说是不下於弗洛伊德。

l 他创造的许多概念都已成了现代日常词汇,例如:内向/外向introvert/extravert 情结the complex),人格面具persona),原型archetype)等。他影响了神话学与童话研究的方向

l 他认为心灵成长的目标,是自性的实现Self Realization),其方法为整合有意识的自我(ego)与无意识中的阴影阿尼玛或是阿尼玛斯自性实现。也就是个性化Individuation)或译个体化

l 他是一个曾与灵界打过交道的科学家。见过鬼魂,并有“天眼通”的经验。

l 34岁以后曾经忧郁数年,精神分裂。不过他把这个经验看成是进入潜意识的契机,勇敢面对。并把他在潜意识世界的遭遇,用文字与图画,计录在一本红色的册子。他的许多理论,都发源於此。

l 死后,由於这本“狂人日记”太具争议性,子孫不肯公开。

l 直到近来,在容格浱学者的劝说下,才答应出版成书。


2009年9月23日星期三

况晗铅笔画作品展构筑京城“世外桃源”


况晗——个用铅笔为胡同作画的人,二十年如一日,执着地用宽线条铅笔特有的笔触记录着北京城的变迁,近年因独特的创作风格及其笔下生动的老北京题材渐引起业内外的关注。正是基于此,徐保罗先生感受到铅笔画的独特魅力,委托况晗先生以其在北京的项目1949 – The Hidden City为原型, 创作了一系列的铅笔画作品。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9月22日 22:51

2009年9月20日星期日

Myth 和Truth:人脑不是计算机 — 同人于郊

此时此刻,科学家对人脑的认识正在突飞猛进,获得很多可以直接指导我们日常生活的结果,但媒体对人脑知识的科普却远远比不上性知识。一般人可能对人脑存在观念上的错误认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把人脑跟计算机做类比。
  
  这种错误认识主要来自科幻作品。很多科幻作品认为人的记忆和技能,不但可以消除,而且可以输入。比如 Matrix 里面的人物可以通过直接收一段代码来学会一套武术,或者学会开直升机。最近的例子是电视剧《玩偶特工》,其中的人物简直就是一台计算机,你可以像安装操作系统和软件一样随时把他们变成别人。
  
  有的有心人可能会质问,人的技能除了要记住动作要领这个“软件”之外,还包括肌肉发达程度这个“硬件”,你怎么可能仅仅改变软件就让人会武术呢?这个质问有道理,但是问错了。正确认识是人脑根本就没有“软件”。人脑的全部动作都是“硬件”意义上的。
  
  人的记忆不是“录制”在大脑里,而是“长”在大脑里。大脑通过神经元(neutons)来记住事情。Brain Rules 这本书介绍了一次特别有意思的开颅手术。接受手术的病人没有疼痛神经,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保持清醒。在医生们盯着他裸露的脑神经们看的时候,他也在盯着医生们看。这时候一个医生拿了一张 Jennifer Aniston (就是 Friends 里面哪个女演员)的照片给他看,发现他的一根脑神经跳了起来。然后医生拿7张不同的 Jennifer Aniston 照片给他看,他那个神经跳了七次!
  
  这根神经一看到 Jennifer Aniston 就跳,而且看别人的照片从来不跳。如果你觉得这根神经有点色情,一个补充事实是医生们也发现了这个病人的一根专门的比尔克林顿神经。也就是说,人脑可能为他认识的每一个人安排一根专门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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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DOES CURIOSITY KILL MORE THAN THE CAT?



Last Thursday, the new Chairman of the 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 James A. Leach gave an address at the University of Virginia with the catchy title, “Is There an Inalienable Right to Curiosity?”
Taking his cue from Thomas Jefferson’s “trinity of inalienable rights: ‘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Leach reasoned that even though Jefferson never wrote about curiosity, “a right to be curious would have been a natural reflection of his own personality.” He was, after all, the “living embodiment of an inquisitive mind” and was reputed to have known “all the science that was known at the time.” Surely he would have prized curiosity, especially since it is the quality “oppressive states fear.” Given that “the cornerstone of democracy is access to knowledge,” it is not too much to say, Leach concluded, that “the curious pursuing their curiosity may be mankind’s greatest if not only hope.”
This sounds right, even patriotic, but there is another tradition in which, far from being the guarantor of a better future, curiosity is a vice and even a sin. Indeed, it has often been considered the original sin.
When God told Adam he could eat of all the fruits of the Garden of Eden, but not of the fruit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he placed what has been called a “provoking object” in Adam’s eyes.
More here.

2009年9月11日星期五

我为啥不批评毛泽东的崇拜者? - 杨恒均


看我文章的会发现一个现象,我很少批评、讽刺那些崇拜毛泽东的人。去年,我找机会去了一趟韶山,那段时间还特意接触了很多挺崇拜毛泽东的朋友,但过后也没有写文章,一些网友感到奇怪。

我把崇拜毛泽东的人简单地分为两类,一类属于精英,包括掌权者、财富精英和知识精英,特别是有知识的人,不管是海龟还是土鳖,对于这几类人,我除了用脑子进水了,甚至用脑残这种词外,实在不愿意与他们较劲,批评他们是浪费我时间。

还有另外一类,也就是普通民众,草根,包括绝大多数的年轻朋友,对于他们崇拜毛泽东,如果我也去批评,甚至讽刺他们的话,那脑子进水的就是我,而不是他们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区别对待?让我先从中国人的“皇帝”情结谈起。几千年中国历史上,中国人最终的依赖和信仰是什么?是皇帝。

西方历史其实也有这个现象,但由于人家除了皇帝之外,还大多有一个共同的神,例如上帝之类的,所以,没有我们中国人那么专一,或者说,不像我们一样别无选择。既然皇帝成了唯一的终极信仰和依赖,所以,好也罢坏也罢,除了你揭竿而起发动起义推翻皇帝取而代之之外,你得把他作为一切好坏是否的标准。中国几千年也确定了一些价值观,但只要涉及政治层面的,始终没有超过“皇帝”旨意的价值观念。

于是,中国历史上基本上都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为啥会这样?因为,反皇帝的除了你自己去做皇帝,否则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中国没有世外桃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一旦连皇帝也不信任了,你会过得很悲惨的。

长期以来,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最高理想就是一个好皇帝,一个清明的皇帝,一个微服私访,一个痛击贪官污吏的皇帝。可谁都知道,中国的贪官污吏都是皇帝的家丁,都是代表皇帝对付民众,为皇帝服务的,所以,几千年来,中国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矛盾之中:希望出现一个好皇帝,那好皇帝的标准是管好自己手下的贪官污吏。

怀着这种期待的老百姓愚昧吗?如果除了这个选择之外,还有更光明的大道,那我们可以说他们愚昧,甚至傻。可几千年的历史上,他们有选择吗?你能说秦朝一个期盼出一个好皇帝的老百姓是愚昧吗?如果你真那样认为的话,愚昧的是你自己。因为从秦朝开始,接下来的两千年中,除了期盼一个好皇帝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除非你意淫、幻想把鞭炮绑在椅子上飞到外太空,不过,那样的话,愚昧的还是你,不是我们的老百姓。

这篇文章不是评价毛泽东,也不是谈我对他的看法(如果想知道我对他的看法,去读我的《致命追杀》,里面至少有五万字专门写毛泽东同志的内容),而是谈有些草根民众为什么崇拜他。无论毛泽东历史功过,他在位近三十年,却从某些方面和某种程度上,正好满足了老百姓对皇帝的期盼:在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时期,老百姓可以和皇帝联合起来,对皇帝手下的“贪官污吏”痛快出手,批斗、侮辱、折磨、痛打,甚至最后不用判刑就可以拉出去枪毙,痛快吧?

有人说了,啊,那是好官啊,你为什么要说是“贪官污吏”。我虽然打了引号,但我想问你,既然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所有的社会矛盾都归结为“官员”和“民众的矛盾(皇帝和民众的矛盾无法更改,自然无话可说),那么,在民众眼中,在这种皇权体制下的官员,真有现代意义上的好官?

在中国历史上,没有官员是对民众负责的,他们都只对皇帝负责。这不仅仅是中国的悲剧,也是整个人类历史的悲剧,中国如此,外国也一样。可问题是,人类经过了几千年,却在近两个世纪里,终于探索出了一套制度,解决了“皇帝”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民主制度!这个制度是建立在人类共同总结出并认同的一些生存之道、相处之道上,这些道理被民主国家浓缩在《宪法》里,散布在民众拥抱的价值观里。无论是《宪法》,还是价值观,都是高于国家最高领导人——“皇帝”的!这个制度其实是人类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发明!

这个制度发明后,民众用来对付官僚和利益集团的依靠不再是变幻莫测的“皇帝”,而是人人都可以掌握,用来保护好人,限制坏人的《宪法》和法律。

让我们暂时还是回到毛泽东执政的年代,官员、知识分子们最痛恨的就是文化大革命,虽说全国民众都受到了损害,但相对来说,官员和知识分子这些社会精英受到了最大的冲击。文化大革命中出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造反派们,以及一些草根,一些年轻的人,以及我们现在常常嘲笑的文盲们竟然可以随便去老干部、和知识分子家中翻箱倒柜,去抄家,去清查和没收他们的财产,还把官员和德高望重的名人们拉出来批斗,甚至还可以打翻在地,踏上一只脚。而且,最最爽快的是,这种事在历史上只有冒着杀头危险的起义农民才能做到,现在一个无知的造反派都可以了,而且,没有任何风险,因为是最高领袖下的命令。(参阅《下一场文化大革命离我们有多远》)

我现在打断大家,请问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中国历史的任何阶段,例如清朝,例如秦朝,例如隋炀帝时代,一个皇帝挥手说,同志们,你们可以随便折腾我手下的那些官老爷们,还有那些为我出谋划策如何统治你们的知识分子……你们告诉我,中国历史上哪一个朝代的农民和穷人们会拒绝这样的机会?你又会认为哪一个皇帝做错了?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几乎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切实阻止手下的官员们贪污,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能够实行“阳光法案”——迫使自己的官员把他们的财产公布出来。回首几千年的历史,倒是毛泽东做出了“惊天动地”之举(至少在普通民众眼中),至少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贪污几十万上百万的官员是没有地方藏赃款的。

写到这里,我也该适可而止了。我想,聪明的读者应该看出来,我为什么不讽刺和嘲笑那些崇拜毛泽东的草根民众了。虽然,历史发展到今天,世界各国人民已经找到了光明大道,彻底走出了人类陷入几千年怪圈,但对于草根民众来说,他们没有途径知道,也不能一下子明白。他们眼见为实的却是改革开放三十年,虽然物质生活大大提高,但官员欺压老百姓并没有多少本质的改变,更糟糕的是,贫富差距竟然比他们记忆中的任何时代都大,请问,他们不崇拜毛泽东,你让他们崇拜什么?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除了毛泽东可以让他们痛快发泄一下而没有任何危险之外,还有谁?还有什么?

还有,当然还有!还有民主监督,还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普适价值观,还有人权,还有高于任何权力的《宪法》……可是,这些东西都应该是一个社会的精英,特别是知识分子们最先认识并介绍给民众的呀,所以,对于那些崇拜毛泽东的知识分子,我认为他们脑残。对于那些明白道理却因为各种原因而保持沉默的知识分子,我得说,你没有权力批评那些崇拜毛泽东的草根民众和年轻人,除非你“有破有立”,除非你能够告诉他们:其实还有更加光明的路。

有人说我们在和革命赛跑,其实,我们也是在和类似文化大革命的运动赛跑,如果我们跑输掉了,会有年轻人把我们打翻在地,甚至踏上一只脚,他们会恶狠狠地说: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让我们普通老百姓把你们这些不顾民众死活的官僚和精英打翻在地的,只有毛主席,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崇拜他?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杨恒均 2009-9-9 (毛泽东逝世33周年)

文章来源:http://bookmark.hexun.com/N399158/detail.aspx?bid=5899235

2009年9月4日星期五

“艺术人才引进和本土文化建设”读后感



如果有一间餐馆,以往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今日却门可罗雀,惨淡经营。试问,问题最有可能出在谁身上?是顾客还是餐馆的经营者?是因为顾客飮食的品味下降?还是餐舘经营不当 或品管不佳,菜肴质素变样、或菜式保守,跟不上时代,失去竞争力。
邹璐昨天在《艺术人才引进和本土文化建设》文中说,今日华乐观众逐渐流失,且有老化之势;只剩一些夕阳长者,年轻人都不见了!
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真的有檢讨的必要,问题究竟出在那里?
近年来我国对艺术文化发展的推动,可说是不留遗力。
2000年,政府就制定了明确严谨的创意产业发展策略。除了硬件与软件上的规划,新加坡也自教育方面着手,在不同的教育阶段推行艺术文化的发展。仅在文化基建,投资已超过10亿新元。
我国推广华乐的努力,有目共睹。国家不但成立了有75名演奏家的专业新加坡华乐团,还在大学、工艺学院、艺术学校开办华乐课程。并经年举办全国性的华乐比赛以及中小学校际华乐比赛,广泛鼓励民众与学生参与。本地近年来新成立的华乐团体众多,密集度在亚洲可说是首屈一指。
如果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却从“鼎盛的七八十年代”滑落到 “日薄西山”的地步。那是因为新加坡观众艺术品味日趋低下呢?还是该归咎那些专业艺术人才,不能与时俱进,保持对观众的吸引力?
其实,经典艺术的衰微,早已经是个世界趋势。美国2006年一份公共政策的报告,就确认了这个现象。(The Creation of a Subculture: The Decline of the Arts in a Society Dominated by Technology, Science, and Economics by Ronda M. Mains,
年轻一代对传统艺术失去兴趣,也是一个长期令世界各国文化界头痛的问题。
不过这也不能怪年轻人,艺术潮流总是随着时代而变迁。那些跟不上时代的艺术形式,迟早要面对被淘汰的命运。例如,日本的“能”剧与希腊的古典悲剧,现在大都已变成满足“文化旅客”好奇心的文化口红。真正会欣赏的“知音”能有几个?
保留传统艺术、文化遗产当然是件很重要而且有意义的事。但是如果坚持原滋原味,一成不变,那只好认命 - 接受小众艺术的位置。
若要叫好又叫座,受到广大民众的欢迎,就必须改良变革,与时俱进,为传统艺术注入新的生命力。这方面成功的例子很多,西方的古典音乐、凯尔特古乐、红印第安祭曲等,经过现代艺术家的点金处理后,立刻被年轻一代热情拥抱。
我总觉得想要影响群众的艺术家就好像厨师,总不能要求顾客迁就你。你煮出来的食物不受欢迎,如果不设法改进、创新,就只好等着被顾客遗棄。艺术生涯,向来不容易。
本地华乐,如果真的如邹璐说的那样,日渐被民众冷落。那我国的华乐界艺术人才,似乎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不能跟上潮流,创造出民众喜见乐闻的新作品。
長久以来,新加坡有一些艺术工作者,当他们的作品没有市场时,很少扪心自问,负起失败的责任。而是伸出長長的食指,到处乱指:观众没有艺术修养啦、国家的文化建设做得不够啦,没有人替艺术家買单啦。。。
邹璐这篇文章典型的体现了这种偏颇的态度。
在描绘了华乐黯淡的前景之后(真的有这么糟吗?),她立刻把矛头指向社会大环境:仿佛餐馆的生意不好,完全不关厨师的事,他们没有責任。
在她眼中,我国的艺术文化生态环境,实质而言,简直糟透。
她说:“我们自己的年轻有天赋的艺术人才却在不被鼓励的社会大环境下,被扼杀牺牲掉,没有人愿意为他们的艺术生涯买单,他们甚至得不到来自家人朋友的鼓励和支持,遑论外部社会,这是社会意识导向的结果。惋惜之余,我们不禁想,没有自我成长的生态环境,人才引进就还是一轮接一轮的工具使用。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国这多年来的艺术文化建设,可说是失败的相当徹底。那么多钱,那些助学金、奖学金都不知道花在什么地方了。
邹璐还问:“我们自己的本土音乐人才在哪里?”
本地乐坛真的空白一片吗?
联合早报 言论 2009年9月8日 题目被编辑改为“为传统艺术注入新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