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听过20/80的说法。
在解决复杂的问题时,要有轻重缓急的概念:要一下子清理全部的问题,顾此失彼,难有成效。所以必须选其关键者而攻之;把最关键的20% 处理好,其余80% 也会跟着迎刃而解。
被马来西亚趕出来之初,邻居们都幸灾乐祸的等着我们社会经济崩溃。英囯人自顾不暇,悔约提前撤退军事基地,一下子让我国喪失20% 收入。既无天然资源,又无兴业资本(当时国库空虚,钱都被前任政府花得七七八八)可说是走投无路。
唯一生存的希望,是跳出包围圈,与先进世界资本接轨。当时行动党政府只专注于一个目标,那就是搞好经济。第一任财政部长,吴庆瑞说:“我们的经济必须成长,不可被其他目标分心。而经济成长的首要条件,是政治安定。”
所以在对付扰乱社会秩序的破坏分子,不论是私会党、共产党、或親共的工会领袖,是不容手软的。要吸引那些顾后瞻前小心翼翼的外国资金,社会必须安定。
相信你也同意,如果没有当年强硬的政治手段,就没有今天的新加坡。(人均收入居世界第四,比昔日宗主国英国更威)。而很多拘泥意识形态的新兴国家,今日还在面对基本的民生问题,如住屋,医药徤保,治安,教育等等,在我国这些问题大致上都随着经济的繁荣而解决了。行有余力,随着人民素质的提昇,现在可以进一步开放社会。
上面说的是历史,怎样看待今日的行动党政府呢?
首先,要了解行动党政府一贯小心谨慎的做事方式。新加坡是个幅员特小,种族宗教文化复杂,潜在结构性的断层线特多的城市国家。地雷到处都是,随时会引爆。而新加坡不像中囯,印度,印尼或马来西亚等大国,这里那里出了问题,国家基础不易动揺。我们一犯错,很容易的就玩完了。
所以政府对社会的开放,向来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譬如电影检查制度,因为顾及华社的反黄意识,基督教、回教徒以及各类卫道人士的反对,尺度的放松,以龟速进行。直到最近才准R片放映。
政治的开放,也是一样。
你说行动党政府违反游戏规则,那是谁的规则?是西方国家的规则。
他们的规则是放诸四海皆准的吗?比如说,为了避免金钱政治,防止政客受资本家勾串,如美囯的 lobbying,台湾的黑金政治,新加坡对政党接受工商界的政治献金严加监督。这是与西方不同的游戏规则。这样的规定没有道理吗?难道我们不可以自设游戏规则吗?
你说行动党政府“专制”,这个问题一位IMF 资深官员, Dr Henri Ghesquiere(1978 – 2005 曾为26个国家提供谘询服务)曾讨论过。他说新加坡不同于专制国家的地方有三处:
1. 新加坡法制建全,人人(包括政治领袖),无一不在法律之下。在国际独立研究机构法治透明的排名榜上,新加坡经年高居前几名。
2. 新加坡虽然一党独大,但并非没有定期的,自由、干净的选举。政府是民选的,我们並非没有民主,只是与西方有所不同而已。(关于民主的实践,可参考我2006的一篇言论“质疑民主”。)
3. MNCs 其实也是制约我国政府的一股势力。
你企图等同行动党和法西斯纳粹的说法,相信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不会赞成。讨论政治最忌不顾现实的纸上作业,文字的意义视其现实语境而定,现实是有目共睹的。行动党 = 法西斯,哈!可以问问美囯前囯务卿基辛格,英国前保守党总理鉄娘子,他们都是老李的 fans。
我个人觉得,用 “家长式权威”来形容行动党政府比较恰当。
权威有两种,一种是建立在 power 上的剥削式权威。动机是自私的。
另一种是建立在能力(智识)上的权威,如教师、教練,动机是利他的:幫助学生获得更高的能力。父母的权威也属这类,动机是帮助孩子。
经济学家在归纳行动党政府的经济政策时,认为最显著的特色,是其長远的打算 (Long term vision )。最好的例子,就是我国异常庞大与日俱增的国家储蓄。开国元老们还特地立法不准现屆政府动用儲备金。有一些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就批评道,“把这一代人赚来的钱,留给后代用,是不公平的!”哈!
第一任外交部长,拉惹日南说过,“我们的每一项政策,都要想到将来。”
像这样处处为后代子孫着想的家长式权威,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