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was published a few years ago in a Malaysian magazine... according to a friend who is a good friend with the editors of the magazine, this short story kind of got them into trouble, as they received "warnings" from certain authorities about obscene language and content....)
阿正冷静地脱下手套,并且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入运动袋里。他刚才已经很谨慎地用一块湿布把光碟擦了一遍,把可能遗留在光碟上的指纹擦掉,然后再把每片光碟都各自放入四方形的信封里。
阿正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后,便把运动袋的拉链拉上,然后把运动袋挂在自己的肩上。他把皮包放入牛仔裤的口袋,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入衬衫前的口袋,从书桌上拿起了车钥匙,然后就把风扇和电灯关上。风扇在停止旋转时发出了零件磨擦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的惨叫声。虽然此时房间一片漆黑,不过阿正却熟练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穿过无人的客厅走到大门去。为了不吵醒正在沉睡的家人,因此阿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大门,然后在出门后也以同样程度的谨慎把大门锁上。他走下楼梯时点燃一根烟,并且在脑海中回想起刚才与好友康为之间的对话。“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即使是通过电话交谈,不过阿正却可以想像康为在问这个问题时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考虑很久了。” 阿正用肩膀和头把电话听筒夹着,一边擦着光碟,一边对康为说。 “不会感到可惜吗?毕竟都已经收集很久了……” 康为对于阿正的嗜好最清楚了,因为他们彼此可以说在同时闯入这个世界。康为还记得当时的情形,两个中学生在非法在路边摆的摊子发现了三级片的光碟,踌躇了一阵后还是决定抛开在公民教育课时老师所给予的训导,鼓起勇气买下了其中一部三级电影。康为还记得那部三级片的名称,《太太的情人》。“不会。我都说是考虑很久后的决定了。” 阿正坚决的声音把康为的思绪打断。
“真的吗?唉,随便你吧。哈哈,振国听到你这个决定时还真有些不相信。他还以为你发疯了。” 康为笑着说。
“哈。我看他是因为少了一个可以交换A片的人而觉得可惜吧?那个大色狼。” 阿正说。
“喂。老实说,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 康为关心地问。
“我为什么会一时冲动?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阿正的语气变得有些防备。
“没有什么意思,你别这么敏感嘛。” 康为察觉了阿正的紧张,因此决定不说出原本想说出口的安慰话。
“我哪有敏感?哎呀,难道一个人不能决定从此以后就不看A片吗?天啊,如果这个宇宙有所谓的地狱天堂的话,我可不想因为嗜好是看A片而无法上天堂啊。” 阿正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后,有些调皮地说。
“对,对,对。放下A片,立地成佛。” 康为也陪着阿正瞎胡闹。
“哎呀,人总要长大嘛,不能一直原地踏步。” 阿正在说这段话时语气有些感慨。
“不过你看A片时也会长大嘛。” 康为开玩笑说。
“好冷的笑话。” 阿正有些讥讽地回应说。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事啦。你可别被捉到哦。如果你被捉到的话,可是非常麻烦的。虽然我不是读法律的,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罪名不轻。” 康为提醒阿正说。
“知道啦。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
“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
“如果你在干完那件事后觉得后悔,别担心。其实你以前借我的A片我都有拷贝,因此你如果后悔的话,我这里还有存档。” 康为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少来了你,别使我的决心动摇。”
“哈哈。”当阿正把车子开出停车场时,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那里去。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在附近实行事前就决定好的计划。他在这一带已经住了很久了,有许多人认识他。虽然说已经是半夜了,不过他所认识的人都是夜猫子,因此万一被熟人撞到就不好了。因为是一件非法的事,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阿正现在只想一个人孤独地执行自己的计划,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因此,阿正决定把车子开到这个岛国另一端的组屋区执行他的计划。因为在他并没有任何朋友住在那个地区,所以不会有人认识他。阿正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因此他没有像平常把车上的收音机打开,也同时把手机关掉。车子在空荡的快速公路奔驰时,从车外溢入车内的引擎声突现了阿正此时的心境。只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阿正就抵达目的地了。他一边在组屋区的小路慢慢地行驶,一边寻找适合的组屋。他在心中默默地算了算,有大概两百张光碟,一般组屋每搂大概有七到八户家庭,所以必须找大约二十五楼左右的组屋。当然,也不可以靠近邻里警岗,要不然给发现就麻烦了。阿正在组屋区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绕了大约十分钟后,终于物色到一座适合的组屋。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多层楼,离其它的组屋有一段距离,好像寂寞的巨人独自一样站立在空地旁。阿正把车子停在那座组屋楼下的停车场。在下车前他把手套穿上,并且戴上了墨镜和鸭嘴帽,以免任何目睹他的行为的人可以把他认出。他深呼吸了十秒左右后,便提起了放在前座的运动袋下车。阿正一边战战兢兢地走向所选定组屋的信箱,一边四处张望,以确定周围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当阿正确认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后,他便在信箱前把运动袋的拉链打开,然后伸手进入运动袋里取出第一批光碟。他有些神经质地再度确认四周围没有人后,便开始把光碟一张张地塞入住户的信箱里。阿正从最底层的住户开始,按照顺序把光碟塞入。每个住户的信箱都塞一张,不多也不少。
当阿正塞到四楼的住户时,他的心情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紧张了,也没有再神经质地四处张望了。他甚至开始地哼着一个轻松的调子,自言自语地描述着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嗯,给四楼的多数是欧美的色情片。这些都是真枪实弹的。嗯,这些光碟是康为、振国和我到新山买的。哈哈,我们第一次还亲自带过关卡,当时好不紧张,还差一点发誓从此以后不要冒这么大的险了。哈哈,后来知道原来有专送服务,才敢放胆去购买。哦,五楼的住户真幸运,得到了白石瞳的AV光碟。嗯,那是我最喜欢的AV女优哦。虽然身材不如饭岛爱或者吉野莎莉棒,脸孔也没有小圆泽可爱,不过却散发出了与其她AV女优不同的成熟气质。嗯,我最喜欢她的学生造型,天真无邪中带着狂野。哦,来到第六楼了,看看有什么。哎呀,这些都是从网上下载的A片,品质没有这么棒,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剧情,直接就进入状况的剪接片段。当然,这也得看个人的喜好,就好像康为是像我一样比较喜欢有剧情的色情片,而振国就比较喜欢那种直接进入状况的片子。好了,到了七楼了。哦,是香港的三级片,做假的那种片子。哈哈,这类的片子看了不会让人兴奋,反而会让人觉得非常滑稽。嗯,这些香港的A片有多数都是徐锦江主演的吧。唉,这些住户真幸运,能够有人免费替他们提供A片。我以前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十多岁的男生为了看A片,还省吃俭用呢。哈哈,或许那些原本不想生小孩的夫妇在看了我所赠送他们的A片后,会欲罢不能而不小心生出一个小孩。嗯,那我不就是在帮忙政府推动他们的生育计划吗?哦,他们应该颁发感谢状给我。哈哈。第九楼是饭岛爱的A片。嗯,虽然有些旧,是从VHS拷贝过来的,不过看了还让人有些怀旧。哈哈,我送是A片的邮差。
当阿正把最后一张光碟塞入信箱后,他点燃了一根烟,并且迅速地离开现场,走回自己的车子去。虽然他很肯定自己在把光碟塞入信箱时并没有被任何人瞧到,不过做事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他上车子后把手套、墨镜和鸭嘴帽脱下,然后放下了车窗抽着烟。刚才所分发的A片光碟比那座组屋的住户的数量少了一些,所以第二十四楼以上的住户都没有分到。阿正看了看车前的电子时钟。凌晨一点零五分。这比预期的还早了许多。阿正原本以为这个计划会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竟然一个小时左右就搞定了。他不想现在回家,因为还没有倦意的他如果回家的话,反而只会被自己房间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弄得闷闷不乐。因此,他决定开车四处兜风去,直到自己的情绪比较稳定为止才回家。
从今以后,就得过着没有A片的日子了,他漫无目的在马路上行驶时想。
不知不觉,阿正把车子开到了红灯区。他起初还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红灯区,直到他看到沿着路边站着的花枝招展的女郎们,才意识自己无意间闯入了这个城市诱惑最深的一条街。妓女们有些无趣地站在钟点酒店前面,偶尔对路过的男人招揽。阿正看着打扮妖媚和穿得让人不自禁有遐想的妓女,下半身突然有一股冲动。
也因为这股冲动,阿正把车子停了下来,检查钱包里所剩的钱,嘴里叼着烟走向刚才经过的暗巷子去。
“先生,要吗?全套服务。”其中一名妓女看到阿正时靠上来推销自己。
阿正打量了那位妓女,然后脸带微笑地摇了摇头。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为胸部太大了,好像一头母牛。她的胸部让阿正想起了日本的AV女优大浦安娜。嗯,天使的脸孔,J罩杯的魔鬼身材,都给了二十楼的住户了。
阿正一边继续走,一边打量着站在路旁的妓女。她们有些只是站在原地对着走过的男人微笑,有些就比较主动地上前推销自己。阿正一边打量着路边的妓女,一边暗自在脑海里把她们与在荧幕上看过的AV女优们比较。嗯,这个脸孔的有些像小圆泽。哦,那个身材跟叶玉卿有得比。哇,那个长得真像星野流宇,振国看了一定会喜欢。啊,没想到金沢文子也来这里卖了。然后阿正看到了。长得像白石瞳的妓女。一张成熟的脸孔。瘦削的身材。大小刚好的胸部。没有像母牛一样巨大,也没有如同飞机场跑道一样平坦,只是让人看得舒服的B罩杯的大小。“先生,有兴趣吗?”长得像白石瞳的她靠上前问。这大概是阿正一直看着她的关系吧。“啊……这个嘛……呃,多少钱?”阿正有些犹豫地问。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妓女说话。尽管他经常看A片,不过却没有嫖过妓。
“七十块钱。”
“嗯……五十块。”阿正口吃地讨价还价。
“六十块钱。这是最低价了,我不能再压低了。”
“呃……好吧,成交。六十块钱。”阿正盘算着自己钱包里的存款。六十块再加上酒店费,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块钱吧。
“跟我来。”长得像白石瞳的她说。
那位长得像白石瞳的妓女带领阿正到不远处的一个钟点酒店。阿正随着她走到酒店的柜台前。柜台后的中年妇女看到了阿正和那位妓女后,便看着阿正问:“一个钟头吧?”
阿正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转过头看着那位妓女。她稍微地点了点头。
“嗯,对。”
“十五块。要安全套吗?”
“要。”阿正有些害臊地说。
“几个?”
“呃……两个吧。”
“嗯。全部十九块。现在结帐,谢谢。”
阿正从皮包里拿出了两张十元的钞票,交给了那位中年妇女。
“房间号码是504。现在两点正。请在三点钟退房。”那位中年妇女一边把一块的零钱和房间钥匙交给了阿正,一边对他说。
那位妓女看到阿正拿了钥匙后,便说:“交给我吧。”
阿正把房间钥匙交给了那位妓女后,她就非常熟练地带领阿正搭电梯到五楼的房间去。打开了房门后,妓女就非常专业地向阿正要求先付款。阿正把钱交给了她后,她便开始脱衣,然后要求阿正先去洗个澡。阿正有些腼腆地脱下了衣服,走入浴室随便用水冲洗了自己的身躯。阿正在冲洗自己的身躯时望着浴室里的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显得比平常更苍老了许多。或许岁月这几年一直在自己年轻的脸孔上留下不显著的痕迹,直到今晚才全部爆发出来吧。
阿正走出浴室时,那位已经赤裸的妓女用毛巾把他的身体擦干。她特别注重地擦着阴茎的部分,把包皮的内侧也擦了一遍。虽然她在擦阿正的阴茎时并没有用力,以非常轻柔的手法擦着,不过阿正却没有因此勃起。那位妓女在确认已经把阴茎擦干净后,便走进浴室里洗澡。她非常认真地洗刷着自己的身躯,并且还用了酒店提供的廉价肥皂把自己的身躯彻底地洗了一遍。阿正躺在床上望着正在认真洗澡的妓女。透过浴室里橙黄色灯光的照射和从这个斜着四十五度的视角,那位妓女的长相还真的非常像白石瞳。
嗯,阿正心想,这不就是白石瞳在《应召女郎》里的情节吗?嗯,等一会她将会用白色毛巾擦着身子走出浴室,然后把安全套套在自己的阴茎上。阿正在回想起A片里的这段情节时,不禁感到有些兴奋。他下意识用右手抚摸着渐渐硬了起来的阴茎。
果然,白石瞳走出浴室时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身躯。她走到了在床边的桌子,拿起了阿正放在那里的其中一个安全套。她把安全套的包装撕开,把里头粉红色的塑胶安全套取出,然后慢慢地爬上了床上。这时阿正的阴茎已经硬得好像一根铁棒了。白石瞳熟练地把安全套放在龟头上,然后把卷起来的圆形安全套往下拉。当有些黏湿的塑胶接触到阿正的皮肤时,他的阴茎不禁抽缩了一下。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穿上安全套,不过他以前都没有时常穿的习惯。
“你要怎么样呢?”白石瞳把安全套弄好后问阿正。
“随便。”阿正回答说。
“好吧。那你躺下。”
阿正躺下后,白石瞳就爬到阿正的身上,用手捉着阿正的阴茎,把它放在阴道的入口。白石瞳慢慢地把臀部往前推,阴茎也理所当然地插入了阴道里。当白石瞳确认阴茎已经完全插入了阴道后,她便开始蠕动自己的下半身。阿正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然后把双眼闭上。他在这片自我放逐的黑暗中听见了妓女所发出的呻吟声。那种呻吟声一听就知道是在做假的,完全缺少了所谓的协调感,就好像是粗劣的A片配音一样,声音与画面无法同步播出。明明A片女主角的嘴巴是闭着的,不过呻吟声却依然发出,唯恐看A片的人不知道男主角的功夫有多棒和女主角的性欲有多被满足。这种有些义务的呻吟声大概是妓女为了满足客户的虚荣心而刻意搬演的一场好戏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都没有穿安全套的习惯,阿正的阴茎并没有以往做爱时的那种美妙的感觉。虽然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阴道非常刻意和努力地挤压着自己的阴茎,不过还是缺少了什么决定性的东西。阿正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白石瞳的脸孔。虽然她的眼睛是闭上的,不过脸孔却摆出了一副淫荡又满足的表情。那个表情就如同呻吟声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做假的。哪里有人可以这么快就进入状况呢?
由于觉得有些无聊,因此阿正决定开口说些话。
“呃……这是我的第一次。”
“啊!” 白石瞳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慌张地看着阿正说:“你难道是一个处男?”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我指的是,这是我第一次嫖妓。” 阿正补充说,并且更正了白石瞳。
“哦,还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个处男呢。幸亏。” 白石瞳有些庆幸地说。
“怎么了?难道你们这行对所谓处男有些忌讳吗?” 阿正好奇地问。
“没有,这只是我个人的喜好罢了。我不喜欢跟处男上床。” 白石瞳一边说,一边非常专业地继续摆动她的臀部。
“这样啊。”
然后阿正就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话了。房间里除了那个与画面不同步播出的不协调呻吟声外,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阴道依然机械似地搓揉着自己的阴茎,还有所谓的节奏。如果是在弹钢琴的话,大概可以用阴道搓揉阴茎的节奏来打拍子吧?一二,一二,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二,一。阿正在心中随着这个节奏默数。那不协调的呻吟声却好像道路施工所发出的噪音一样干扰着阿正。
“呃,你每天工作到几点呢?” 阿正实在无法忍受只有呻吟声的房间,于是随口找了个问题问白石瞳。
“啊?” 白石瞳被阿正的问题弄糊涂了。
“没有,我是问你每天工作到几点,好奇。”
“这个嘛。大概三点到四点左右吧。看有没有客户。” 白石瞳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她大概没有碰过这么喜欢问东问西的客户吧。
“哦,这么说我今天大概就是你最后一个客户了吧?”
“嗯。”
然后话题就好像失去翅膀的纸飞机一样再度停顿了。白石瞳的冷漠使到谈话无法进行下去。一二,一二,一二,一。一二,一二,一二,一。呻吟声和画面不协调。阿正开始在心里暗自地胡思乱想。嗯,我是她今天最后一个客户了。或许她只是想赶快让我射精,然后可以尽快去休息,所以才不想讲话吧。毕竟工作了一整晚,也会累了。事情就是这样子吧,无论什么人,都需要休息吧?如果一直反覆做着同样的东西,或者面对着同样的人,谁都会感觉腻吧?嗯,节奏还真准到没有话说。一二,一二,一二,一。嗯,她今天到底接了多少个客户呢?三个?五个?那些是什么人呢?和我同样年纪的吗?或者是那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她在与他们做爱时也发出这种让人听了讨厌的呻吟声吧?做假的呻吟声。然而,那些其他的客户会在意吗?会吗?他们大概只在乎阴道非常有节奏感地搓揉着阴茎吧。一二,一二,一二,一。他妈的,我到底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呢?
“啊,软下来了。” 白石瞳有些懊恼地说。她大概想自己必须花多一些功夫把阴茎再度弄硬,然后使到阿正射精,因此无法早一点休息了。
“哦,是吗?” 阿正有些蛮不在乎地问。
“是的。嘿,先生,你可以不要讲这么多话吗?就是因为你说这么多话,所以才会软下来的啊。” 白石瞳一边用手搓揉着软下来的阴茎,一边对阿正抱怨说。
“是吗?”
“是啊。别说这么多话,只要做爱就行了。”
“那么,不需要把它弄硬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阿正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
“啊?” 白石瞳有些惊讶。她大概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吧。
“我是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阿正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淡和冷静。
“真的吗?没有射精唉。钱我还是会照收的,不会还给你的哦。”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到这里就好了。”
“好吧,你说的。”
然后白石瞳便下了床,走到浴室里再度冲凉。她依然非常认真地洗刷自己的身躯。阿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可以感觉到安全套因为阴茎的缩小而渐渐脱落下来。阴茎再度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阿正听到那位妓女走出浴室的声音。当他坐起来看着她时,她已经在穿着内衣裤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正问。
“名字?甜甜。” 那位妓女一边把短裙穿上,一边回答阿正。那听起来显然也是一个虚构的名字,就如同做假的呻吟声一样。
“甜甜啊……不是白石瞳吗?” 阿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谁是白石瞳?” 那位妓女以怪异的眼神看着阿正,并且加快了她穿衣的速度。她大概是害怕阿正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所以想尽快离开吧。
“哦,谁也不是。我随便问的。”当妓女离开后,阿正慢慢地下了床,走向浴室去。他打开了水龙头,让温水透过淋浴器洒在自己的身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有些认不出的脸孔了,然后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了。阿正慢慢蹲了下来,左手依然握着淋浴器,对着自己的头,右手就用来捂着自己的嘴巴。他咬了自己的下唇,以防止自己哭出声音来。我是坚强的,我是坚强的,我是坚强的,阿正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
当阿正在五分钟后走出浴室时,他拿起了丢在床边的毛巾把身体擦干。他走到了放着自己衣服的桌子,准备穿衣离开这个地方。这时,他看到了放在自己衣服旁那个依然还留在包装里的安全套。阿正拿起了那个安全套,然后慢慢地把包装纸撕开。他把圆形的安全套拉成空心的条状形,然后把安全套的开口的那端拿到自己的嘴边。阿正用力一吹,安全套就膨胀起来了,就好像一个长形汽球一样。阿正把安全套开口的那一端绑了起来,然后把膨胀起来的安全套握在手中端详。嗯,最后一次把安全套当做汽球吹是两年前,在振国的生日舞会吧,一时兴起做的无聊事,阿正心想。他慢慢地走到了窗口旁,把窗口打开,然后俯视着窗外凌晨的街景。阿正一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子,一边回想起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嗯,二十五楼的住户没有得到免费的A片。嗯,要戒掉这个坏习惯了。没有A片的日子。嗯,总不能这样子下去。不能够。我是坚强的。我是坚强的。一二,一二,一二,一。我是坚强的。阿正闭上了眼睛,做了一阵深呼吸,然后把握着膨胀安全套的右手往窗外伸出。
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分,有一个膨胀的安全套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这个城市的红灯区上空飘落。
在陈华彪的博客“鸟不拉屎共和国”读到这篇难得的本地“撞墻”短篇。觉得不太可能在这里的报纸或杂志上刊登。特地在徴得他的同意后,转贴在这里。
陈华彪博客的网址:http://birdsdontshit.blogspot.com/
26 条评论:
岀乎我意料的,到现在还没有人对这篇这么“劲”小说发表评论。
猜想是篇幅比较长,所以必须分开几天读,至今还没有读完。
要不然就是内容太过露骨,网友都被嚇到失语。
说实话,我尚未看懂这篇小说。主要的疑问是:
主角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冒險分发A片?
有人可以告诉我吗?
据我的经验:),一般人在清理这些赃物时,多数快手快脚的把它们丟在一个公共垃圾桶。很少会采取这么费劲的非法手段。
但主角旳行为仿佛有某种心理真实性,知道的请说一声。
不觉得这短篇有多“劲”或者有多“撞墻”的。以现今这社会来说,这种事儿太普遍了。写这些事儿的,更露骨的都有,算不了什么!
至于主角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冒險分发A片,这是他家的事,又何必去分析呢?再说这也写的不真实,现在组屋的信箱,那有可能让你把光碟塞入的。
对我来说,这篇小说迷漫着一种熟悉但无从指认言说的感情与心理。
主角的一些莫明其妙的行为感觉,似曾相识。就算沒有做过也好像曾经想过(年轻时?!)。
其实这故事的重点是主角切割A片的决定。
为什么要切割,作者没点明。
这就好像一个人有时莫明其妙的停止爱某个人。或无来由的强迫自已不再去爱某个人,或突然决定不再玩电子游戏,不看足球赛等。
这里讲的是仿佛一种个人的仪式,内涵暧昧,虽稍嫌自我陷溺,但不乏诚意。
如果能明确指认,就可以了解很多事情了。
人的行为,千奇百怪,反反复复。 年轻时觉得很好奇,总想去了解分析。现在就懒的管了。人性有太多不好,不善的地方。知道多了反而觉得恶心。不如勿听,勿视,勿语的好,落个心静。
没有A片就去嫖妓?人生很无奈吗?
人的动物性和社会性总是不经意地发生碰撞,擦出属于很个人的火花。各种费解的行为,只是生命中许多的生生灭灭,不带啥意思。我有一朋友,当年我18他19,一天他兴奋地告诉我他做了大人了,还简单地描写了一下嫖妓的实况,我也只是听;如今他的孩子都长大了,他是个好丈夫,是个尽责的父亲;过去的事也只是他淡去的脚印。陈文所描写的应该也只是一种将淡去的足痕吧? ————龙某
决定不看A片,或者与某种强迫自己脱离一种幼稚/虚假/浅薄/廉价的情感与肉体上的满足的瘾习有关。
人在努力迈向成熟的时候,有时会自发性的强迫自己踢掉一种限制自己成长的 bad habit。以便得到一种新的成长空间,得以发展另一更成熟/真实的生活/满足方式。
但是,要放弃对一种旧习惯的依赖,是不容易/痛苦/令人害怕的。
他的嫖妓行为可以看成是一种补偿/安慰自己的方式。告诉自己,这至少是比看A片更真实(高级?)的一个alternative。
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空洞、一样令人不满足。
以上是我对主角割切A片的决定,以及他的嫖妓行为的一种解读。
主角再也不能满足於看A片的廉价/虚假。
他响往一种更成熟/自然/健康的性与爱情。
还有,他冒险分发A片的行为,可以看成是一种与社会的争论。
社会鄙视看A片的人,认为他们是不道德的。
主角与他那些爱看A片的朋友可不那么想。他们认为看A片没有错,是虽然廉价但不是不道德的娱乐。他们其实是毫无歉意的。在内心深处,他们更看不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性行为充满自然的魅力,遇到时。大多数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观看。
主角分发A片,好像是说,不要装模作样了,不要告诉我你对A片没有兴趣,不想看。
这是一种对社会伪善的抗议.
主角似乎在说,我不看A片自有我自己的理由,但我不会因爱看A片而引以为耻。
按照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自我在超我的监督管束下尽量以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
我认为超我和本我之间不可避免地矛盾着碰撞着,而自我的行为是由本我和超我之间战争的结果所决定的。
例如对于本我的性欲望本能,当超我战胜本我,自我的行为便符合社会道德规范诸如一夫一妻、不群交、不滥交等等;如果超我败北,本我的性本能欲望便成了脱缰野马,缺少或者完全没有了道德规范的约束,自我就会表现为滥交、强奸等等这些完全不符合社会规范甚至触犯法律的行为。
法律的界限容易区分,不过道德的底线在哪里却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每个人的道德底线不同,好像台湾那位底线就低到一个不行,哈哈
吴兄的看法,只是一种合理的推论。不过不见的就是那主角的真正意图。 在这个互联网的时代,还会有人认为看A片是不道德的娱乐,尤其主角是个成人?主角会因此而采取‘报复’行动吗?我看倒未必。很可能是他看够了又觉得丢掉可惜,还不如与人分享。也可能他觉得这样分了就没法收回,就能一了百了。也有可能他觉得这么作很刺激,好玩。也可能他是个邮差,才有可能这么一家一家的分。
问题是分析这些有意义吗?我觉得这短篇看看倒可以, 没必要去作什么深入的研讨.
道德规范随着社会的进步而发生着变化,这便是坐老讲的,“以现今这社会来说,这种事儿太普遍了。”“这个互联网的时代,还会有人认为看A片是不道德的娱乐,尤其主角是个成人?”
过去看A片,在大部分人眼中可能是一件很龌龊的不道德行为,但是今天,不得不承认,对于看A片这样的行为,道德规范的确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大部分人不会认为拥有或者观看A片是多么不道德的一件事情,反而它似乎变成是一个个人隐私的范畴,外人不好介入评判对错,(嘿嘿,不过对此,本姑娘还是有点守旧,我不能容忍我的家里有A片:p 可能在我的身体里,超我没有与时俱进,又太过强悍,每次都把那个本我打得落花流水,哈哈)
很不好意思的是,到现在我也没办法一行一行的把这篇小说读完,其实是没有资格谈论小说内容的,我是在看了几位前辈的留言后才大概知道小说写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办法就小说里主人公的具体行为来分析,也不能深入了解作者写此文的意图和宗旨。
文艺作品功用各异。
有的让读者挽咀一笑,就算功德圆满。
有的却在读了以后,如影随形,紧粘着你不放,要求你有个交代。
陈华彪这篇小说,对我就是如此。
我对这篇小说的解读,确实纯属一己的见解。不过在给出一个自已尚能接受的诠释后,有一种释然之感。:)
我已经电邮作者,希望他参加发言,现身说法。
坐忘与jodi,在此提醒一声,收藏与观看A片,在新加坡是犯法的。
阅读了各位的评论,最出乎意料的是大家的焦点几乎都放在道德尺度的问题上。我在写这篇小说时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然而,我比较在乎的是故事主角的心境吧。
或许用A片和性做为此小说的主题的媒介是本人的一个败笔,因为让读者失去了焦点。然而,从许多朋友口中的人生经历里,又难免发现有很多因为觉得人生彷徨而发生没有目的的性关系的例子。无论是觉得工作压力大而去嫖,或者因为被多年的男友抛弃而和陌生人发生一夜情的故事,我在许多朋友的故事中都发现没有感情的性和人生感到彷徨与不知所措的共同点, 所以才决定写这么一篇小说。
顺道一提,在回应当中有人用了弗洛伊德的论点。这在本人的耳朵听起来很刺耳。本人是个认知心理学(cognitive psychology)的研究生,一向来对于一般大众 曲解所谓人类心理运作的言论非常不满。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没有科学根据,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现今的心理学都不推崇他的看法了。因此,我也呼吁各位人文系的朋友赶快把此人垃圾般的理论抛弃掉。与其读弗洛伊德,还不如读 Steven Pinker 或者 Daniel Dennett 的书。
最后有点离题,请见谅。
谢谢作者现身解释。我早就觉得这短篇没必要去作什么深入的研讨。只是人生的一种无奈,一种过程。
我虽然不是弗洛伊德的信徒,而且向来觉得他的理论有点阴暗,不过我觉得说‘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没有科学根据,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有点太过火了。心理学本来就不是很科学的东西,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心理学大师,也曾经影响过心理学的发展。
"我虽然不是弗洛伊德的信徒,而且向来觉得他的理论有点阴暗,不过我觉得说‘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没有科学根据,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有点太过火了。心理学本来就不是很科学的东西,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心理学大师,也曾经影响过心理学的发展。"
对不起,我必须更正您的说法:
1) “不过我觉得说‘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没有科学根据,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有点太过火了。”
并不过火。因为弗洛伊德的理论完全没有办法被反证,因此根本不能利用科学的方式去研究,所以说根本就没有科学根据,是完全没错的。
2)“心理学本来就不是很科学的东西”
大错特错。心理学是一门科学,就如同物理、生物和化学,都是利用同样的科学研究方式和原则,仅不过所研究的对象不是化学物体,动物等,而是人类的行为和思维。
http://en.wikipedia.org/wiki/Psychology
3)“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心理学大师,也曾经影响过心理学的发展。”
又错。就算在20世纪初,许多从事心理学研究的学者都不把弗洛伊德当成是大师。除了一小撮跟随他的理论的心理分析师外,一般从事科学研究的心理学的研究者都把弗洛伊德当成是一个神棍。就本人而言,要不是人文系里的学者如此推崇弗洛伊德,这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早就会被历史遗忘了。
注: 心理分析师 = psychoanalyst,这些人也不属于心理学主流,因为许多研究者都认为他们的理论没法反证,因此不属于科学研究的领域
谢谢你,华彪。
Steven pinker 是一个我心仪的心理学家。
几乎看遍了他在youtube上的演讲。
奇怪的是,除了一些台湾研究者外(他们译了他的两本书),他在华人世界大众读者圈里没有得到应有的注意。
希望能掌握双语的学者,能做一些推介工作。
我在读了他的精采的“道德本能”后,忍不住写了一篇半生不熟的短文介绍他的看法。
至於佛洛依德,在他的年代,首先指出了潜意识的存在,就此一点,也算功不可抹。
神棍?垃圾?人类的行为和思维是科学? 领教了。。。
“谢谢作者现身解释。我早就觉得这短篇没必要去作什么深入的研讨。只是人生的一种无奈,一种过程。” - 坐忘
坐忘兄这番话几乎把我上面诠释的努力全部推翻。我当然不服气,要争辩一番。
相信大家都知道心理质询的一些技巧:如art therapy, 故事治療法之类。基本上就是要对方画一幅画,或讲一个故事,然后从中得知对方的一些内在心理纠结与问题。
kazuo ishiguro 说过,“当一个人讲别人的故事时,其实他是在讲自己的事。
我相信不论作者对自已作品的内在动机有何种程度的意识,一个旁观者/读者,自有其诠释的空间。
“旁观者清”?!
真是一淌浑水,真不该发言。你认为该争辩就去争辩呗。谁推翻你的诠释了? 真是的。。没空陪你们玩。。真令人失望!
哈哈,坐忘生气了!
看来你还不太习惯网络上的交锋。
把杂乱的梳理清楚,把混浊的过滤澄清,是与人交流的最大挑战。
若遇到浑水就避开,那就不会有真正的突破了。
我本来是想不再讲了,不过看在老同学份上,我就再发一次言。
对一件事或物,你有你的观点,我也有我的观点,我的观点可能你不同意,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在推翻你的诠释。如果你不能尊重别人有不同的意见,而要为此而争辩,那就不值得我为你表达我的意见。
我不喜欢交锋,因为交锋是情绪的,非理性的。我只喜欢讨论,那种agree to disagree的讨论。
在这次的‘交锋’中,我也看见有人用很不好的字眼去批评别人,批评别人时最好先检讨一下自己。用伤人的字眼并不能抬高自己的言论,相反的只能使人反感,进而使自己的言论贬值。
先此声明,这是我最后一次发言。不论反应如何,我也不再讲了。
看来你真的生气了。这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
一路来,这里大家相互戏謔,有话直说,据理力争,吵得很起劲,说实话,我非常 enjoy 这种氛围。
真的,没有尊重与不尊重的问题。
心理学从出生那天起就为了在科学的国度里占有一席之地而努力尝试能使心理学量化研究,主流心理学研究者为了那张“科学国”的绿卡而努力拼搏着。直至今天关于心理学到底是否科学尚有争议。勉强讲也只能冠以“中间科学”之名。
至于弗洛伊德还是Steven Pinker或者其他心理学研究者,
正是:你喜欢茄子,我喜欢土豆,各有所好。
要讲心理学内容错综复杂,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高谈阔论。。。
jodi,
您家老大心情好一点了吗?
请代问好!:)
不敢当不敢当,洞主用“您”称呼令小女子忐忑不安、心神不宁、消受不起呀~
我家老爷最近与往常无异,开开心心地玩他的WOW。
据我了解的我家老爷的EQ跟七岁顽童无异,所以他偶尔会生气,气过五分钟便忘了~
哈哈,他年轻时脾气更不得了。
大学一年级时,就以整日脸臭臭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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